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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石油用投资抵赔偿了结大连漏油事件

上述公司均有可能是“有关部门”。

中石油大连石化的一位核心人士对记者透露,虽然罐区的日常管理由中石油大连石化负责,但油罐的建设、布局及原油卸载时的信息沟通都是由国际储运公司负责。此外,《财经国家周刊》获得的一份分析材料认为,事故的部分原因在于储油系统的设计不合理:大型油罐与二甲苯储存地点距离过近;油罐之间距离亦过近。“国际储运公司对事故难辞其咎。”上述大连石化核心人士说。

在2010年8月的中石油安全环保工作会议上,中石油副总经理廖永远表示,“7·16”爆炸事故“属于承包商事故”。

追责承包商

“7·16”爆炸后,两家不具资质的承包商被推至台前

文/《财经国家周刊》记者 张超

中 石油内部有过一个“7·16”事故的基调。

2010年8月的中石油集团安全环保工作会议上,中石油副总经理廖永远表示,“7·16”爆炸事故“属于承包商事故”。

廖所言的承包商,即天津辉盛达和上海祥诚。

“7·16”爆炸发生后,上海祥诚在现场工作的5名员工被警方拘留。截至记者发稿,其中两人被取保候审,操作部经理戴小兵等3人仍然在押。天津辉盛达的老板张海军也一直在大连“配合公安部门调查”。

《财经国家周刊》记者调查发现,天津辉盛达和上海祥诚,均无相关的合法资质:负责生产原油脱硫剂的天津辉盛达,其公司的经营范围中并没有原油脱硫剂;而在现场注入脱硫剂的上海祥诚是一个负责进口商品检验的企业。

两家连资质都没有的企业,如何承包到如此危险的业务?

上海祥诚的说法

上海祥诚与中联油的合作始于7年前。中联油是中石油最主要的原油进口部门,上海祥诚几乎承担了中联油部分进口原油检验工作。

在此之前,中联油的脱硫剂添加工作一直由全球最大的工业与消费品检验公司ITS负责,其所加入的脱硫剂也由ITS从国外进口。这导致原油的脱硫成本达80元/吨,中联油方面一直希望降低该部分成本。

上海祥诚执行董事兼总经理吴秋灨在接受《财经国家周刊》记者采访时透露,考虑到油品检验、测试和脱硫属于上下游业务,且该公司的操作部经理戴小兵此前供职于ITS,中联油方面考虑让上海祥诚和ITS一样开始承担脱硫业务。为此,中联油方面还提供了详细的脱硫流程,所以在没有营业资质的情况下,上海祥诚接下了中联油的委托,双方签订了委托协议。

自2010年1月起,上海祥诚陆续为中联油完成了两批次原油脱硫业务,这两批次原油脱硫均是“倒罐业务”(即从一个油罐倒到另一个油罐),提供原油脱硫剂的单位正是天津辉盛达。

实现脱硫“国产化”之后,中联油的脱硫费用从80元/吨降至12~13元/吨。该笔费用的构成是10元支付给提供脱硫剂的辉盛达,2~3元支付给上海祥诚。

7月15日,上海祥诚接到了来自辉盛达的第三笔业务。当日下午3点30分,“宇宙宝石”号油轮开始向位于大连港的国际储运公司罐区卸油。“宇宙宝石”号油轮运送的是来自委内瑞拉的30万吨超重油,属高含硫原油,含硫量达4%。因该品种原油硫、酸含量及粘度相对较高,卸载原油时需要大量添加脱硫剂。

晚8点左右,上海祥诚方面在天津辉盛达大连负责人刘洋的指挥下通过管道向油轮注入脱硫剂,首次参与卸船脱硫业务的上海祥诚很快发现问题:脱硫剂的注入速度非常缓慢,与卸油的速度明显不成正比。

与“倒罐”不同,由于油罐容积在2~10万吨之间,30万吨的油轮卸船期间需要多次暂停,这需要脱硫剂的注入也要针对性配合。

该如何解决这一问题?刘洋给不出答案。身处上海的戴小兵开始了与前方密集电话沟通,通话内容包括“装置有无问题、(脱硫剂)还加不加、加多少”等等。

“多方通话”几乎持续一夜,戴小兵也一夜未眠。7月16日清晨,戴小兵搭乘最早的航班从上海飞赴大连,目的是协调三方工作。临行前,戴小兵的妻子汤明叮嘱他“一定要小心”。

戴小兵的到来也未解决问题。7月16日下午1点,油船完成卸油,但此时仍有22立方米脱硫剂未加完。在“停还是不停”之间,负责现场指挥的刘洋给出了“加完再说”的答复。

国家安监总局的调查结果显示,油轮暂停卸油作业后,注入脱硫剂的作业没有停止。当天晚上6点左右,在注入了88立方米脱硫剂后,现场作业人员加水对脱硫剂管路和泵进行冲洗。8分钟过后,靠近脱硫剂注入部位的输油管道突然发生爆炸。爆炸引发的火灾造成了部分输油管道、附近储罐阀门、输油泵房和电力系统损坏和原油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