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评
目前义务教育阶段的学费虽然免除,但家长们仍要面对名目繁多的“费”,如补课费、择校费、赞助费、住宿费等。“一边免费、一边收费”现象比比皆是。2009年审计署的审计报告显示,2006年—2007年,全国共有19个城市的教育部门和学校违规收取择校、补课、赞助等费用5.02亿元。
教育支出对中等收入群体消费预期的影响最大——对于各种与“分数”挂钩的学杂费,他们既不能像高收入人群那样丝毫“不在乎”,也不能像低收入家庭那样彻底“不敢想”。在这种情况下,国家对教育连年增加投入的“好处”就会被抵消,即便是扩大消费的中坚力量——中等收入家庭,也将陷入“只要家里有个上学娃,想花的钱也不敢花”的困境。
③ 白领孙雪:
从幼儿园到小学毕业至少要拿出22万元
孙雪和爱人都在北京的外企工作,年收入30万元左右。他们的儿子今年读小学三年级。两口子工作比较忙,孩子读寄宿小学。
孙雪说,收入虽然还可以,但家里的大开支,除了房贷仍然是孩子的教育支出。“跨学区的赞助费3万,每年学费、伙食费1万多元,钢琴费12000多元,其他的零星费用一两千元。我们为了让孩子英语考级,报了‘一对一’的精学辅导班,每小时收费200元,一年得2万元左右。四年级以后得考虑‘小升初’的问题,还打算给孩子报个奥数辅导班,‘烧钱’似的,开支不小。”
孙雪算了算账,从孩子上幼儿园到完成小学,至少要拿出22万元。
孙雪家住朝阳区,但打算把孩子送到海淀或者西城区上学。舍不得孩子来回跑,还要考虑就近买房子或租房子的问题。“学区房贵得吓人,有人说在人大附中旁边买1居室的钱,可以去悉尼买个别墅,房租也高得离谱!”孙雪说,中学以后面临高考压力,花在辅导班的钱肯定会增加,大学如果到国外念,开支更要以十万、百万计。
“收入虽然不低,但家里还是蛮节约的。我从来不买名牌的衣服、包,我们也没有出国度假这类‘高端’消费。为了孩子,能省则省。”孙雪说。
“给儿子报名英语辅导班的时候,他还开玩笑说自己是班级里最后一个吃课外‘加餐’的,现在班里49个孩子‘全军覆没’了!”孙雪说,孩子的同学家境都差不多,家长们大都是大学毕业留京的“移民”,自己一路奋斗过来,生怕孩子“掉队”,虽然如此“大投入、高标准”的课外教育有点非理智,“可这是大势所趋,没办法!”孙雪说。
点评
“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句话激励着多少父母亲不吝金钱培养孩子?又有多少家庭纠结在应试教育和能力教育的取舍中?结果呢,一方面为应付高考,让孩子进各种辅导班,一方面又强调对孩子能力的培养——钢琴、舞蹈、科技……样样落不下;上一所好的幼儿园,然后再上一所好的小学、初中和高中,最后考上理想的大学,便成为大多数家长为孩子设计的人生“五部曲”。从一出生到进大学,孩子、家长都疲惫不堪。
这其中,有家长自身的“盲目”,也有无可奈何的苦衷——如果没有户籍限制、没有跨区择校的种种“樊篱”,不一定非要送孩子去学奥数、学特长,透支童年的快乐;如果没有优质大学资源的紧缺,何必为了分数,挤破头地“课外辅导”?
虽然国家早有明文规定,义务教育阶段的公办学校要坚持让学生免试就近入学的原则,但是择校现象在各地始终存在,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有专家指出,政府在提高教育投入、增加社会教育总供给能力的同时,必须在完善供给结构上下功夫,降低城乡居民家庭为“不均衡供给”所额外负担的教育成本。
④ 老板金立松:
花大钱送孩子国外读大学
在北京自己做企业的金立松家庭资产已过千万。女儿的学龄前阶段,恰是金立松企业的初创时期,两口子比较忙,把孩子送到了私立幼儿园。“一共花了30多万元,效果还不错。”
孩子户口在宣武区,初中、高中在东城、海淀区读,择校费、学费、房租以及英语的口语和托福辅导班,几年下来也要几万块。
金立松说,正在读高三的女儿已经申请自费去国外读大学,因此放弃参加国内高考。出国留学每年学费、生活费大概5万多美元,大学四年要花费150万人民币。
“还谈不上负担,而且我觉得这种投入还是值得的。”金立松说,自己不认同国内的教育体制,特别是大学教育。“非人性化的,题海战术、应试压力,扼杀孩子的创造性,培养不出真正的人才。”相比之下,全球顶尖的名校,虽然收费不低,但拥有更加优质的教育资源,可以给孩子提供更全面的教育和全球化的视野,多花些钱也是值得的。
金立松的女儿选择了美国印第安纳大学的艺术史专业。“孩子有艺术天分,我为她提供了比较好的经济基础,她不用担心将来毕业后的收入问题,也不必像一些困难家庭,孩子入大学时就不得不考虑将来毕业后能不能还‘学费债’。”
金立松说他的许多朋友都把孩子送到国外读书,“说白了,我们就是宁可多花钱,也要让孩子尽可能接受最好的教育。毕竟只有一个孩子,不能在这些事情上马虎。”